今天（5月12日）是护士节，很多医护人员会收到鲜花和祝福，然而，对于徐州医科大学急诊科的护士们来说，她们没能等来那束本该如约而至的鲜花——一对老夫妻，从2003年开始，每年都要在护士节这天，互相搀扶到医院，为护士们送上一束鲜花（只在疫情里中断了两年）。
老人夫妇将自己当成病区半个主人
从1995年开始，大爷因为身体原因，需要经常到医院治疗，久而久之，与医护人员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也有了护士节送花的习惯，这一送就是17年。
【资料图】
“今天一大早，我就联系了同事，想去王大爷家中看望，其实我们本意是不想让大爷大妈再到医院来送花。”高云是徐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原护士长，她告诉记者，王大爷年龄大，这几年身体很不好，五六年前，护士们就总在护士节前联系到家人，希望大爷大妈不要来医院送花，“其实我们知道劝了也没用，大爷大妈总会互相搀扶，准时来到医院。”
这一次跟家人的通话，却让高云没有预料到。家人婉拒了护士们来探访，也表示当天没法去医院送花了。高云觉得不对劲，再三追问，家人才表示，王大爷在前一晚，因为病重，已经离世了。
“这个消息让我们所有护士都非常难过，”高云说，王大爷来医院治疗，已经有20多年了，跟急诊科的所有医护人员都建立起很深的感情。高云从2001年到2017年期间，担任急诊科的护士长，她回忆，王大爷当时已来医院治疗多年，早已跟医护人员熟络，大爷年轻时就落下病根，并患有多种基础病，每年季节交替极易病发，需要住院治疗，长则月余，少则几天。
“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大爷大妈两人来医院，”高云说，老两口性情温和，虽然大爷病情时轻时重，但是对于医护人员治疗都非常配合，久而久之，医护人员都喜欢上这对老人。
住院期间，老两口成了医院里的半个主人。同病房里的患者大多是老年人，对于医护人员来说护理压力大，时常与患者沟通不畅，王大爷夫妇俩经常充当了医患沟通的桥梁。王大爷总用自己作为例子，安慰病友，鼓励他们配合治疗，而对于年轻的护理人员，每当有委屈，他又会拉一会家常，说上几句笑话，安慰她们。
连续17年给医护人员送来鲜花
“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多年的就医经历，让他对医护人员有很深的感情，”女儿王女士告诉记者，父亲在上世纪50年代落下的病根，年轻时，注重养护，身体还算扛得住，一直坚持到正常退休。到了1995年前后，就需要经常住院治疗了。
王女士表示，父母都是很乐观的人，虽然常年进医院，两人却保持了平常心。在跟医护人员熟络以后，父亲总想用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谢意，2000年前后，他有了在护士节送花的想法。
2003年护士节里，王大爷夫妇经过商量，开始了第一次送花。一开始，老两口是自己找到花店，一共购买三束，急诊科一束、医生一束、护士一束，护士节上午，两人会捧着三束鲜花，来到急诊科亲手送上。三束鲜花，每束都是99朵，表达了两人对医护人员的感谢和祝福。后来，随着老两口身体渐渐不好，抱三束花会很吃力，于是他们会提前联系花店，让员工将花送到医院大门口。“父母亲对送花过程很看重，”王女士告诉记者，两人从不让花店员工直接送到病区，而是在医院门口接下，由两人亲手将花抱到急诊科，“17年里，他们只让我们代送了两次，都是因为病情原因，实在没法亲自来医院。”
送花的习惯，只在疫情期间中断了两年，不过，王大爷夫妻改用了微信、电话方式，这两年的护士节里，老两口都会第一时间向医护人员送上祝福。
老人夫妇的乐观感染身边每个人
王大爷大娘今年都是88岁，老两口的身体都不好，患有多种基础病，且病情较重。但是多年对抗病魔，老两口乐观豁达的态度，深深的影响了子女。
王女士告诉记者，她有多个兄弟姐妹，老人原本并不缺人照顾，但是老两口总不想耽误子女的工作和生活。多年来，两位老人总是互相搀扶，互相照料。大爷生病时，总是大娘在身边照拂，大娘身体不好了，大爷又会扛起责任。王大爷总说，要相信医护人员，有他们的照看，总比子女们要专业的多。
老人的乐观情绪也深深感染了身边的医护人员，高云告诉记者，她在急诊科担任护士长17年时间，见证了一批批护理人员成长，她总喜欢把老两口作为范例，用他们的故事鼓励年轻的护士们。甚至老两口相濡以沫的感情也成了大家的谈资，每当遇到不顺心事的时候，总有人会拿老两口例子来安慰。
“护士节里每收到一束鲜花，都有一段令我们感动的故事，”高云告诉记者，虽然这段20年的玫瑰花故事令人遗憾地结束了，但是这段关于医患之间的感情将会长久地温暖医院里的每一个医护人员。
扬子晚报记者 马志亚 文 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校对 陶善工